171 歐洲大陸:1665年華夏古地圖矗立關公(上)
二十多年前,著名作家李存葆將軍,在中國頂尖文學刊物《十月》(2002第四期)發表了紀實文學《東方之神》,洋洋灑灑4萬餘言,博古通今,盪氣迴腸,將民族英雄關公,以文學形式重塑出新的藝術圖騰。
湖南大學嶽麓書院教授胡劼辰講述關帝文化
讀完這篇紀實文學,一段文字引起了我的注意:“早在1665年,奧匈帝國於維也納出版的世界各國地圖中,在我國的版圖之上,立著一位民族的精神代表人物,他就是關公。當時維也納出版的世界各國地圖上,每個國度的版圖上方,只畫一個偉人來代表其民族,足見我們的武聖關公在那時之世界,已影響廣深。”我想:這幅地圖出於何人之手?這位外國繪圖藝術家怎麼知道東方萬裏之外的華夏關雲長?圖中的關公是怎樣的形象?哪里能找到這幅地圖?
奧地利維也納1665年出版的古地圖封面
之後多年,我委託中國社會科學院胡小偉研究員,委託山西解州關帝廟衛龍所長,委託留學海外的朋友,都沒能找到這幅地圖。1665古地圖,似乎成了西方萬裏之外的百年之謎。
時空延伸到2018年6月26日(農曆五月十三日),中國人民大學哲學院及道教研究中心,在北京懷柔雁棲湖畔舉辦首屆國際關公文化論壇,50餘位嘉賓來自美國、法國、德國、日本以及中國海峽兩岸。
1665年古地圖,中國地圖上描繪的關公、周倉
三天的論壇共分八場,20位中外學者先後做主題演講。法國高等研究實踐學院教授高萬桑Vincent Goossaert演講《太平天國戰爭時期的關帝》,法國遠東學院研究院範華Patrice Fava演講《關西元帥的胡南調查》,德國萊比錫大學教授柯若樸Philip Clart演講《“人神問答”資料庫的創建及數據分析初探》,法國國立東方語言文化學院教授戴文琛Vincent Durand-Dastès演講《一出百年不可演的關公走麥城升天》,中國人民大學哲學院何建明博士演講《民國時期北京地區的關帝信仰》,嶽麓書院助理教授胡劼辰演講《清代前中期關帝文獻初探》……論壇進入一個又一個高潮,大家用“國際、高端、創新”評價此次論壇。
法國高等研究實踐學院教授高萬桑Vincent Goossaert先生對我說,“在法國漢學圖書館,我看到中國戲劇、歷史、文學,處處都有關公!中國社會價值觀,關公是重要的一個代表,他好心,不騙人,忠孝節義。”
在論壇上,我演講了《攝影家眼中的世界關帝文化》,獲得一陣陣掌聲。我特地提到了1665年的歐洲維也納古地圖,提到了地圖中描繪的關老爺,期待哪位老師在哪個國家的哪家圖書館能有驚奇發現。
荷蘭Joan Blaeu先生,《Atlas Maiorof1665》作者
這年9月中旬,我收到湖南大學嶽麓書院胡劼辰教授的資訊,點開一看,驚喜滿滿!胡教授發來的,就是我想像了10多年的維也納古地圖,更有古地圖上的關公畫像。關公身著紅袍,頭戴紅帽,左手拈動美長髯,右手緊握佩劍,關公身後的周倉,一身綠袍,握青龍偃月刀侍立。兩位華夏英雄,就在中國四川地圖的右下方。
沒過幾天,我收到了胡教授快遞的《Atlas Maior of 1665》,這本大部頭的古地圖冊,512個頁碼,差不多兩寸來厚,10來斤重。據介紹,荷蘭東印度公司官方水文工作者威廉·布勞Willam Blaeu,和他的兒子約翰內斯·布勞Joan Blaeu繪製的地圖,頗具收藏價值,Joan Blaeu《Atlas Maiorof1665》原版,僅在美國、德國和奧地利國家圖書館各有一套,一本價格已達65萬英鎊以上。
這本1665年1月1日在維也納出版的拉丁語原版,11卷594幅地圖,橫跨北極、亞洲、歐洲和美洲,巧妙地繪製了各個國家的風土人情,可以清晰地看到中國多個省份的邊界線及城市名稱。中國地圖包括北京、山東、四川、江西、福建、雲南等省市。地圖用生動的圖案展現出各地特色,雲南地圖上有大象,北京地圖上有朝廷官員與西方使者交流的場面,四川地圖上出現了關公和扛大刀的周倉。從古地圖中看得出來,作者所在的世界第一航海強國荷蘭,當時已經掌握了豐富的海外地理史料。
德國Taschen出版社,用維也納國家圖書館的黃金高拷貝,近年再版了這本經典地圖,還將它翻譯成英語、法語、德語三種語言。前言中說,“最高級的辭彙,都不足以形容 Joan Blaeu的《Atlas Maior》,這是地圖製作史以來最奢侈的壯舉之一。最初的拉丁文版本於1665年完成,是17世紀出版的最大、最昂貴的書。”
(詳見朱正明先生《走遍天涯訪關公》專著)